子桓

载歌载死

【幽指】拉小提琴会高低肩(上)

幽男指,第一人称,大学校园pa,有私设。


chapter.1

  钟函谷邀请我去看校弦乐团的演奏会,理论依据是人偶尔也要陶冶一下情操——他想去听小姐姐弹古筝琵琶。

  免费的,所以我去了。

  到了西洋乐器的部分,钟函谷急冲冲地出去上厕所,我拧开一瓶格瓦斯看着舞台上的人东奔西走。

  大提琴是要找个地方戳稳再开始拉,我的室友奥德里奇先生不幸是那个戳大提琴的。我眼睁睁看着他戳半天没找好位置,前排的小提琴手就照着谱子拉了起来。

  感人肺腑!奥德里奇先生举着琴开始拉!如果不是他过于丰富的打工经历,这体力肯定是跟不上的。

  我摇摇头转过去看起调的小提琴手,琴弓在他手上活了似的上下翻飞。他几乎没看几眼谱子,完完整整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暖灯下浅金色的头发闪闪发光。

  我认识这个人。

  在同一个院里,想不认识他也很难。幽桐人又温柔,长得又好看,学业优秀,课余生活丰富。完全是老师那边的大红人,做什么优秀学姐学长讲话他都是内定人选。

  事实上,我甚至和他同一个专业,经常在上课的时候坐在他后面斜一点的位置。他的头发映着阳光的时候最好看,浅到近乎透明。

  我那时候以为他的背影最漂亮,现在想想他手持琴弓的样子也不遑多让。


chapter.2

  钟函谷在回去的时候看见他弟弟也在报告厅,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扔下我就跑。他义正言辞的和我讲:“我得看看小遥会不会和坏人一起玩。”

  要真是这样,钟函谷应该离他弟弟远点才对。

  想着干脆走远点散个心,就绕了远路,在图书馆后山那里看到星星点点的火光。那边有个小亭子,僻静有情调,是人尽皆知的约会圣地。不过入夜后,霜露重,倒是没什么人在这晃。

  今天除外,今天有人在后山抽烟。

  是幽桐。


chapter.3

 幽桐离着老远听见有人咳了两声过来,明显是不太习惯香烟,但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力愣是迎风而上。

 来的人是隔壁班的指挥使,对方有点新奇地看看他又看了看那支烟,很多管闲事地开了尊口:“你还抽烟啊?”

  幽桐从演奏会出来还没换过衣服,现在西装笔挺,看着是玉树临风。人也是格外和善体贴:“高中之前抽过,现在不抽了,只不过烦心的时候会点一支看看火。”

  指挥使就皱着眉头,一副国将不国的哀伤,痛心疾首地跟他讲吸这种二手烟还不如自己抽了。

  对方这样就和邻居家的热心肠大妈如出一辙。幽桐失笑地把烟拿到离指挥使远一点的位置,给对方铺了个台阶下:“你以前没接触过吧,我看你有点呛。”

  他左右看了一下,在指挥使身后找到一个垃圾桶。

  这时候的指挥使还在一边嘟囔着“烟熏火燎”“煤气漏烟”“你好叛逆”之类的破烂话,一边把头扭过去。

  其实挺矛盾的,指挥使顺着烟草火光而来,并且他千里奔赴的真实目的是对幽桐批评指正。

  现在网络上这种不请自来的选手一般被称为杠精,说起话来要被十里追杀按着打的,这指挥使需要教育。

  “我啊,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好。之前叛逆的事情是一件没少干,对烟的喜好就是那时候开始的。”幽桐隐约在指挥使身上察觉到点自己国中时的影子。他把烧过的烟灰点掉,俯下身凑近身边的指挥使。

  然后就像自己说的那样——叛逆地吸了一口烟雾。白色的烟气裹着上瘾的尼古丁与焦油经过一轮过肺回返,坏心眼地正冲对方而去。

  幽桐看着指挥使骂骂咧咧地咳起来,慢条斯理地把烟掐掉扔进垃圾桶,觉得有点有趣。


chapter.4

  幽桐凑过来的时候,我发现他的头发在月光下也是熠熠生辉。大意了没有闪。

  他可能是比较适合抽烟的那种人,也像他自己说的足够熟练。脸庞笼罩在若隐若现的烟雾里,很有意境但看不清脸。我不喜欢这样,刚觉察出一点烦躁,对方的脸就突然放大。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一时间人傻了就没躲成。这个角度甚至可以明晰的看见他轻启唇瓣呼出白气。

  太近了。

  有呼吸交缠的错觉,我下意识吸了一口。二手烟的味道真的差的要命,不仅爽不到还要受荼毒。

  全呼我脸上了,好大的口气。

  可能是因为他呼吸带来的温度,这份炙热从烟气开始传递到我的四肢百骸,从肺部蔓延直冲头颅。

  我的脸有点烧。


chapter.5

  格瓦斯的香气馥郁甜浓。就像咀嚼硬面包,唾液淀粉酶不断作用后的麦芽糖。而舌苔上残存着酒精的麻爽。

  这种老式干面包的甜意会让人回忆起童年奶奶的温暖,咬不动的大列巴和午休睡在后山树下的幽桐。

  说实在的,我当跟踪狂很有一手,尤其在跟踪幽桐这方面。

  其实也不能算跟踪,毕竟是同专业。排课,住宿地点和空闲时间都差不多,我就住在他隔壁。两个人经常碰见不是什么稀罕事。

  幽桐的脾气真的很好,他被小混混打了之后还会送对方去医院,顺便垫一下医药费。班级事务里有一些杂七杂八琐碎的事情和额外的材料报告也是他来写,他说他想锻炼一下自己。

  大家都知道,只是没别人想做而已。

  我猜他也不想做的吧。

  是很奇怪的烂好人,光看着就头大。众所周知,老好人会被压榨死,我忧愁地观察他的日常生活。

  后来习惯了,养成了差不多的生活习性。他的生活很规律,照着做偶遇的概率高达八成。


chapter.6

  幽桐和钟遥的关系很好,他说他小时候也是个叛逆青年,和钟遥一见如故。

  我是在尾随幽桐的时候遇见的钟函谷。

  太巧了,他在尾随他弟弟。

  钟函谷和我哭诉他弟弟小时候多可爱,有多黏着他,长大之后就翻脸不认哥。

  我摇摇头义正言辞地驳斥他:“不不不,再怎么关心孩子你也不能搞尾随。我怀疑你恋弟,要把你送进公安局。”

  钟函谷用怀疑的目光打量我,指了指和钟遥有说有笑的金发男青年。

  我心神领会,嗤笑一声:“偶遇的事怎么能说尾随呢?我又不是什么变态。”


chapter.7

  自从上次演奏会回来,我胆子就大了起来。

  大家喜欢把很多事丢给幽桐做,他在图书馆处理了半天才做完。我估摸他又要出去点烟。

  到我表演的时刻了,这家伙的坏习惯一定要扼杀在摇篮里。

 于是我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格瓦斯。

  幽桐有些惊讶的看我。

  “少抽一点,这个比烟带劲。”我得意洋洋地在他面前甩了个瓶。

  在我盛情地逼迫下,他将信将疑地接过去抿了一口。然后不作声地把瓶子还给我,忍了忍没忍住:“你喜欢喝这么甜的啊?”

  我合理怀疑他在质疑我的品味。

  幽桐偏过头,神情无辜地补充解释:“因为你看起来不像个甜食癖,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崂山快乐水那样的。”

  然后他从兜里掏出一瓶薄荷糖,倒了两粒给我:“给你解解腻。”幽桐笑得和煦慈祥,像我老家门口下棋赢了后的大爷。


chapter.8

  我回去买了一瓶他那个牌子的薄荷糖。幽桐喜欢的那个口味真的有点呛,虽然很嫌弃,不过提神醒脑还可以。

  我把幽桐没喝完的格瓦斯就着西北风咽下肚,咬着瓶口发了会儿呆。然后把它丢进垃圾桶。

  确实是比平时要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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